紅色保密電話的話筒，被張司長緊緊攥著。

    電話那頭，蒼老的聲音沉默了很久。

    久到張司長以為信號中斷了。

    “你再說一遍。”

    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，沒有激動，只有一種極度壓抑下的平靜。

    “林墨，或者說遠星科技，做空了十七家歐美固態(tài)電池概念公司?！?br/>
    張司長重復了一遍，這一次他的聲音清晰了很多。

    “然后，他讓姜憶聯(lián)系我，要把一份新型硫基化合物全固態(tài)電池的技術方案，也就是那篇論文里提到的技術，無償轉(zhuǎn)讓給我們和遠星合資的‘能源之星’?！?br/>
    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。

    張司長甚至能聽到對方沉重的呼吸聲。

    “他這是在干什么？”

    蒼老的聲音里，終于透出一絲難以理解的困惑。

    “先用金融手段，把國外這條技術路線上的所有玩家全部打殘，然后把一條全新的康莊大道，直接送到我們面前?！?br/>
    張司長整理著自己的思緒，用最簡練的語言分析。

    “他一個人，完成了一次對全球產(chǎn)業(yè)的精準洗牌?！?br/>
    “老領導，這是復仇，也是示威，更是投名狀?！?br/>
    電話那頭，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。

    “我還是小看他了。”

    “原本以為他只是掌握了遠星電池這條技術路線，沒想到還有另一條全新的技術方向。他手里的底牌，恐怕超出了我們的想象?！?br/>
    感慨完之后，電話那頭又是長久的沉默。

    張司長能感覺到，老領導正在做一個極其重要的決定。

    “從現(xiàn)在開始，調(diào)整對林墨的所有應對策略?！?br/>
    蒼老的聲音變得異常嚴肅，帶著不容抗拒的決斷力。

    “所有對遠星科技的商業(yè)觀察、背景調(diào)查，全部停止?！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