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風(fēng)了,再見。
這是袁哲留下的最后一句話,那個時候夜空璀璨,人流鼎沸,蘇月和他還捏著滿是手汗的二十元一張的廉價電影票,在潮濕悶重的小電影院里剛剛擠了進去。
那個剛剛盜版而來的電影,在這個小鎮(zhèn)子里并沒有掀起什么觀看的浪潮。很多人無法理解為何自己要花著六十元去看一個不知所謂的電影,而不是坐在自己家的熱炕頭上看著一如既往的三寶電視。
蘇月也懷抱著這樣的想法,僅僅是瞥了一眼那家小的可憐的電影門口貼出的大海報,就已經(jīng)失去了所有的興趣。
但是袁哲不是這樣,他呆呆的看著畫報里亭亭獨立于風(fēng)中的女孩,一拍手說道:“呆瓜女,我們?nèi)タ催@個吧!”
“啊?”一瞬間蘇月以為自己聽錯了,那個只會上網(wǎng)擼啊擼的混蛋男什么時候有想要化身文藝小青年的嗜好了?
“蘇月不去!”蘇月一口拒絕,蘇月還沒有無趣到這個地步。
“三個冰果!”袁哲仿佛下了一個決心,咬著嘴唇看著蘇月。
“五個!?。 ?br/>
“……成交!”
之后的幾天他都奇跡般的沒有再無所事事去網(wǎng)吧,而是默默的數(shù)著他少得可憐的鋼镚,披星戴月的打工,正值暑假,他額頭上的汗水幾乎可以洗個澡。那時的我們都付不起那對我們來說高額的電影票錢,看著他那么幸苦的樣子,蘇月也免了他欠蘇月的五個冰果,甩給他了一包餅干。
“怎么,為了看一個破電影你還轉(zhuǎn)性了?”蘇月也蹲了下去,看著他狼吞虎咽般的掃干凈蘇月的便當,嘴角抽了抽,強忍住了想要揍他的欲望。
他停住了,放下飯盒擦了擦嘴角,說道:“蘇月只是聽說很好看而已?!?br/>
“蘇月給你三個冰果,你給蘇月說實話!”
袁哲看了看蘇月,嘆了一口氣,低下了頭。
蘇月瞪大了眼睛,一股難以置信的想法涌了上頭:“你該不會是……”
袁哲的表情好像一只被拋棄的小狗,戚戚然的嗚咽著:“你沒有覺得那個女孩很像她嗎?”
蘇月行云流水游刃有余的收拾完飯盒,搶走蘇月給他的餅干,一言不發(fā)的快步走開。他在蘇月身后叫喊著什么蘇月都聽不到,蘇月只聽到了蘇月的心臟怦怦的狂跳,血液逆流而上,沖擊著蘇月的太陽穴。
這個瘋子,這個瘋子,蘇月咬牙切齒的咒罵著他,頭暈?zāi)垦5南肫鹆四莻€海報,海報上面的那個女孩,穿著米黃色的長裙,風(fēng)把她的裙擺輕輕的吹起,她拿著一支畫筆,對著畫板,臉上是淡淡的微笑。
蘇月慢慢的停住了腳步,手里的東西稀里嘩啦的掉了一地。
她果然很像米諾。
席卷青春的風(fēng)潮
第一次見到她,蘇月很討厭她,和所有人一樣。蘇月深切明白我們這只是一種赤裸的嫉妒,明明非常想要和她一樣,在一幫灰色的人群中高傲的迸發(fā)出耀眼的光芒,就算是被學(xué)校通報批評也可以微笑的那般無畏。但是我們做不到,做不到的時候就會憎恨做到的人的別致特殊,就會縮在一起背地里咬牙切齒的詛咒她。
自從那件事情之后,米諾就成為了我們高中討論不完的八卦話題。我們總會看的她的座位上深深刻下的威脅字跡,總是扔在水池里的她的校服和書包,還有她們捉弄侮辱她的照片,曾經(jīng)貼滿了學(xué)校整個公告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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