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滴在了碗里,濃稠而鮮紅,神醫(yī)在一旁忙著制作藥丸,聽著外面呼天搶地的喊聲,他將眉頭收緊,神貫注的忙著手頭的事情。
大概禮僧主要是見到了這一副場景,估計會嗤之以鼻吧,他原本就是貴族世家,即便是人族,他對這些命如草芥的底層人物自然不會多看一眼。
她只是想要一份平淡至極的陪伴,但現(xiàn)在她懂得了,禮僧主本就沒有心,何來的情誼。
她現(xiàn)在感覺有些頭暈了,手腳也有些冰涼。
大概自己再過不久就會氣血而亡吧,那個時候,就只能讓他們將自己的肉割下來,死得干干凈凈,連尸骨都會被磨成粉。
她忽而感覺到了手臂上有了一股暖意,原來是阿文將熱騰騰的毛巾搭在了她的手臂上方,他不忍與她對視,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即便是經(jīng)過了她的同意,但還是沒有人道的,作為大夫,要犧牲一個性命去拯救另外的性命,生命在他們眼底價值是等同的,違背了自己的道,何談自己還是救死扶傷的大夫呢?
她道了一聲謝。
神醫(yī)忽而將她的血止住了,道:“暫時今日就到這里,外面被染了瘟疫的人,已經(jīng)得到了有效的救助,而剩下的人,我們明日再讓他們進來。”
她有點訝異。
神醫(yī)對著她道:“你放心,我會找到更好的辦法,如果可以,我們也不想讓你這樣死去。你還年輕,有著美好的將來?!?br/>
“你不必這樣,這是我選擇的!”酥鯽魚站了起來:“您難道不明白,我根本就不想活著嗎!”
“活著有什么不好嗎?”
忽然間,她聽到了屋頂上傳來了冷冷的聲音,這聲音讓她渾身的血液霎時間逆流而上,腦子轟然一聲。
禮僧主從房梁上落了下來,站在了她面前。
他的臉色看起來極其的差,帶著惱怒,咬牙切齒,酥鯽魚看到他眼底的火光,甚至覺得下一時刻他就要揮舞著拳頭砸在她身上,她閉起來了眼。
但等待了良久,卻沒有等來意料當中的疼痛。
“我一直都跟著你,想要看你回去做什么,這就是你想做的事情?”禮僧主一字一句:“可笑至極!”
她覺得自己被激怒了。
“怎么?我做的事情就是可笑的,難道一直活著幻境里奢求半點溫存的你就難道不可笑嗎?”
她從未這樣直接的揭穿他的傷疤,這是他心底不可碰觸的逆鱗,她對他的服從,他的妥協(xié),在這一刻仿佛都爆發(fā)了出來,她已經(jīng)不會想著如何去撫慰他心底的傷痛,所以連吐出的詞語都是帶著刀鋒的。
禮僧主愣住了。
他的表情從驚異到彷徨,
仿佛眼前看得到只是他的幻夢,他踉蹌的往前走了一步,扣住了她的脖頸:“你在說什么?你再給我說一次!”
“公子,公子!”神醫(yī)過來勸:“您不要這樣對待姑娘,她可是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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